前所未有的重视
虽然驻久敬庄的江西省办公点工作人员否认事件发生,但北京市公安局和义派出所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警官向南都记者确认,5月1日上午,该所确实出警,从久敬庄带回2名犯罪嫌疑人、1名受害人、1名证人,当晚均已离开该所。该警官表示,案子已经转到丰台公安分局,两名犯罪嫌疑人已被拘留。
丰台分局一位警官表示,确有此案,但据他了解是强奸未遂。
久敬庄接济服务中心没有接受采访。南昌驻京办张昭勤主任拒绝接受采访。
事发后,赵习凤户籍所在的县信访局官员24小时陪伴,省市县三级信访官员和她一起去安徽固镇谈判如何解决其上访问题,而她被要求不能再提此事。
三年前,赵习凤的儿子在安徽蚌埠固镇县骑摩托车参加同事婚礼时,与一辆三轮摩托车相撞,两死一伤,其子当场“死亡”。
到达现场的医护人员带着伤者离开后,并没有理会两具“尸体”,随后赶来的交警也没有理会。赵习凤的儿子被从事故现场直接拉走冷冻,其时不超过三个小时。赵习凤走访目击者后,认为儿子当时可能还没有死,卫生院人员到现场前还有人见到他一度坐起呕吐,身体表面没伤没血,她怀疑卫生院没有认真检查,儿子实际死于冷冻,质疑卫生院、交警没有给自己儿子一个进医院获得抢救的机会。
相关部门几次调查结论则不支持她的指控。法院判了摩托车车主和三轮车主赔偿19万,可两人各自给了5000元和4000元后就没有再给,还有18万没得到执行。她起诉交警和卫生院,被一审驳回。2010年至今,她多次进京上访,却没有非正常上访,车票几乎都是她自己买的。4月30日,她去上访,被送进了久敬庄,次日凌晨遭到性侵。
江西省、市、县信访部门陪她去安徽固镇谈判,最后一份协议摆在她面前,法院此前一直没有执行的18万,这次由固镇信访局筹措资金,5月底前给6万,7月底前给6万,9月底前付清,但特别注明不得再就上访事项及“由此引发的一切事项”提出要求。
正常上访4年后,随着她第一次进入久敬庄后发生的性侵,她的问题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也似乎得到了部分解决。
访民的恐惧
久敬庄接济服务中心由专门部门负责日常管理和服务,从理想层面来说,相比关押在安元鼎黑监狱的访民,这里应该是人道的。但赵习凤的遭遇给这里带来巨大阴影,在赵习凤之前,久敬庄也曾爆女访民被猥亵事件。
彰显人道的地方,却成为访民的噩梦;安元鼎没了,“黑保安”散落各驻京办。对于访民们来说,权利无法保障,受侵害后,又因涉及上访,容易被认为是敏感,被侵害人很难维权,公权力不作为、不敢作为,司法难以介入。毫无疑问,赵习凤事件之后,访民的恐惧又增加了一层。
维稳人员:“是临时安置不是软禁”
5月1日发生“强奸”后,久敬庄14区1排再也没有住过人。5月7日记者在现场看到,103房间内一片狼藉,没有人收拾。
5月2日进京上访的胡冬凤,起初以为自己还是住久敬庄,结果被带到了胡家场51号的潞安宾馆14区1排启用前南昌访民经常住的地方。
为什么访民会被“软禁”在久敬庄接济服务中心内的14区1排、13区2排等院落内呢?
5月7日,久敬庄南院的工作人员坚决否认这里住着上访人员,称只对公不对私,只住接访的,不住上访的。而就在记者采访的同时,13区2排还住着多位长沙访民。
久敬庄接济中心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管理人员表示,按照规定南院的13、14、15区的接待对象是地方驻京接访人员,不允许上访人员住,但是,“这里有个时间差问题,比如说接访人员已经叫车了,车还没到,那让人去哪里?买火车票没买到,怎么办?可能就临时把人安排在那里。”
记者了解到,久敬庄非正常上访人员分流劝返的工作流程一般是:首先,北京市公安机关把非正常上访人员送到久敬庄后,久敬庄签收《非正常上访人员报告单》,并核实录入系统;通知各地驻京工作组领取《非正常上访劝返接回人员通知单》,凭单接人;驻京办通知访民当地政府、单位进京把人接回。
确如该工作人员所说,对于各地驻京办来说,把访民从久敬庄接走和地方上把访民从北京接走之间,往往存在一个时间差,需要一个“待接点”。
湖南省某市驻京劝返维稳工作组人员表示,非访人员肯定是要劝返接回,那就需要找地方临时安置,外面的宾馆不如久敬庄这里,一定程度上也是方便了群众。“你不能说这是软禁,如果没有管理,那他们又去"非访"怎么办?这不是软禁,这就是提供服务。”该工作人员说。
而资料显示,除了集中分流劝返,久敬庄的设计定位可能也包括提供访民住宿,北京市土地整理储备中心2010年办理了久敬庄政府储备土地的土地移交后,称此举“为久敬庄劝返分流临时接待场所顺利开工建设以按期完工创造了有利条件,加快了向当日不能离京的上访群众提供临时住宿目标的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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